世間四類人:世間聰明人、隨波逐流者、世間及思惟出離的人。
世上聰明人,多數為上層社會富裕的一群,或者是高級知識分子或專業人士,他們一般處事的心理傾向,皆以現代科學與時代節拍為基礎,並以成就利益為目的。愈是聰明的人,愈講求成本和效益的相對性,即如何以最少的身心勞力、金錢物質和儘速時間,達至最龐大的收益目的,這就是那一類世間聰敏的人,從小在學校裡的成績,乃至社會工作及人生所有大小事情最概括的寫照,他們性格上的聰敏內容,就算著書立說的告訴大家,也讓別人無法分享,原因是當中的奧秘,從任何利益的戰場上,小圈子如在學校怎樣才可以獲取優異成績,直至長大後,在團體工作中,如何巧計伶俐步步高升,在大眾社會地位上,如何攫取比別人更多利益和權力,一切都是自我骨子裡的盤算,哪裡肯願與別人相謀分享!所以,這一類世間聰明的人,愈是聰敏思考,就愈是自私,如果與他人分享成功之道,那怕自己將淪為其中失敗者?他們亦是貪婪者,因為貪欲才有爭取利益和權力的動機;社會地位的不平等也屬於聰明人的思考範圍,他們當然站於高人一等的驕傲,所有生命行為的策略,都由此出發。至於人生道德和人性公義,輕則可間接不知不彰,重則索性淹沒埋葬,當碰上利益之時,這類聰明人多懂得看風駛艃,大利當眼前,遇機必昧著良心,自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好玩弄高舉良知及依利泯滅兩者的二向牲,反成為現代社會中操控著大部分金錢物質財富和權力集中的一群。
第二類是隨波逐流(隨俗而流向)的人,此類人人數最多,層面最廣,上中下階層都有,可能在他們的人生中,沒有什麼自己的想法,亦確實不知道怎樣去思考,唯一的就是追隨著自己周圍的大眾,設想那就是最穩妥的取向。在這群人中,他們許多的生命,都在吃喝玩樂酒醉當歌中渡過;另一部分就是結婚生育盼老來享兒孫滿堂福樂。這一類的人,因為不大善於思考,盲目附從,只求安樂之追逐想,所以很容易成為被慫恿和挑撥的對象,如愛國情懷、仇恨排外及族群利益等等。
第三類是屬於稍有智慧的人,這一種人在三類人中為數也不少,形態亦最複雜參差。所謂人數多是因為他們基本上都是有某程度的良知和道德責任感,社會上大多數人是也。所謂層面廣是他們的分佈在上中下階層,某程度的良知和道德都是不分貴賤而存於人心中。說到形態的複雜性,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描寫出來,大概有部分此類的人廣信因果、神靈、上天、上帝,甚至如他們所認為的「佛」,於是他們對於自己的作為,都有一些自我約束(或許為戒禁之取)。另外一方面,亦因為他們片面的執意認識,更想到有許多日常生活中的禁忌;然而,無論在思路和行動上,皆依照傳統加上自己的主觀以為是非。至於這類型人的參差性,是他們廣泛地在傳統與主觀的交雜認知,及個別因緣相交織下,形成不同程度對因果、神佛、戒禁、道德、責任、為人乃至各種意識形態。歸根到底,屬於這類的人,在社會上是比較奉公守法的一群。
上述三種人,是可能有先後轉變或混雜類型的,例如今朝發富而迴向道德良心,則做慈善事以補當年之作惡黑業,多有此類的人。又例如稍有福祿的家庭,為求保持安康豐足,於是求神拜祖冀望積福。有些稍具備世間智慧的人,經歷連番被他人欺詐,於是把心一橫,轉變為狡猾多詐的人。總括來說,三類都是屬於 「順福分」。
還有一類為數不多,俱生以來有出離心的人,是多生以來累積的因緣,他們有另一種不同於上述三類人的傾向,那就是在他們的遭遇當中,從年幼至成長的歷程,先由「樂」知「苦」,然後了解到所有「樂受」的本質原來也是「苦」,於是生起找尋「苦因」的念頭,「苦」從隱到顯,在他們內心的感受特別深刻熾烈,進而鍥而不捨地四處追尋是否有度脫眾 「苦」的良方,如果在一期的生命裡,不能有機緣遇到正當的途徑去學習、探究,並嘗試去度越人生的苦,會日夜不停深思的渴望著,一旦能夠知道,那怕是炎炎夏日的一陣風,已經足以醍醐灌頂!
不要以為每逢自稱為佛徒的便有出世間智慧,就算如果一個出家人,內心和行為仍然脫離不了在家俗世的束縛(末法世紀多的如是),那他仍是個沒有出世間智慧人,何況在家學佛的,紅塵滾滾,財色名食、戒禁執取,驕慢奢逸,利慾薰心,唯有自心可知!俱生有出世離心的人,與聰明人、隨波逐流者及世間稍有智慧者,在本質上有著不同的地方,前者向內修心為主,一意指向止息滅苦之道;後三者向外受生命的諸欲樂為引,以苦為樂,在生死的汪洋中漂浮頭出頭沒地不停輪迴。
順便一提,神教信仰的人,不屬於有出世間智慧的!首先他們只要信而並不需要智慧(有智慧反而阻礙信神的盲從);二是完全倚賴他們全能的「神」去解決一切(包括所信的「得救」) ,萬一他們所謂的「神」實不存在(必定不能證實為真或虛構),或者存在而不是全能,那麼神教信仰便相等於無有立足之地,於是神教的團體中人,要時時刻刻地互相傳遞真有「全能的神」的消息,並且用盡所有方法去「見證」那一回事,這是以眾人之力去彌補那個內心恐懼的事實,令信徒必信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