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7日 星期一

《疑人的自我剖白》

     (201637)午去港島辦事,回程乘106隧道巴士在紅磡東鐵車站下車,往車尾的行人電梯上天橋之際,正當差不多到達天橋時,忽然之間,前面有一女士驚叫,即看見緊隨她後而動作鬼祟的男子,手上拿著開啟了攝影補光燈的手機,狼狽慌忙地想趕而避過該女士而逃跑,大概我立即明白到前面發生什麼事,在女士叫喊聲未落,我已迅速逮住該名男子的手,繼而在電梯頂糾纏一番,我一方面更提醒那位女士趕快報警,另方面搶奪疑人男子手上的手機,幸得一名高大男途人協助,我從疑人手中搶到可能有證據的手機,並把它交到另一途人手中。

    這篇文並不是要宣揚什麼正如後來警察到場後稱的 好市民 ,根本以我自己的性子,一點也不屑那稱譽,亦不會背負著那些責任,只不過路過隨機而為,它日還需要老遠從新界去何文田警署錄口供,可能更要抽時間上法庭作證…….
 
    那麼,我在這裡要表達什麼?受害女子、疑人男子、協助逮住疑人的路人男仕、協助看管證物手機的路人女士和我,一共五人,在等候警方人員到場的一段時間,大約20分鐘,曾有一段對話,主要是疑人與協助逮住疑人的路人男士對講,我只是久不久從旁加插半句,如果細味,那一段對話是頗有意義的。

    首先,不要先以犯法的就是惡人惡行的角度去認識;二是不要以不相信疑犯的說話為自己心中的觀點。如果真匹能夠以這兩點為量,那麼對於慈心的開展及去除貪欲的煩惱,將會有更深入的見證和體諒。

         疑人:「可否給我一次機會?」(衷求)
         男路人:「給你機會,下一次又會再犯。」

         男路人:「不如找社工協助,這種不當行為是會成㽼的。」
疑人:「今次不是第一次,不想再坐牢。」

男路人:「那麼以前有社工協助你嗎?」
疑人:「有,只不過兩次便沒有再跟進。」

疑人:「想抽煙?」
男路人:「好。」 

男路人:「平日有上網看四級和玩類似的遊戲?」
疑人:「都有……還有賭馬和波。」 

男路人:「有沒有女友?」
疑人:「以前曾有,被她騙去感情及錢財。 

男路人:「為什麼要作出那些令其他女性受害的事?」(用手機偷攝綠私處)
疑人:「每一次當進行那樣的事,我就好像變成另一個人的不能自制,都不知為什麼會那樣?」
男路人:「我們都是男性,是同樣會對異性產生衝動的,不過作出不當行為便會令他人受害。」

    以上都是主要的對話了,學到了什麼?有沒有生起同情?是對於「受害」疑人的同情!如果真的能夠生起同情心,那麼是在黑中看到白,在面上看見點,兩邊都看見了。

    我們這些身處於欲界的眾生,絕大部分都馴服於欲望,受欲望的支配而無能,欲望本身又如無底的深淵,令人無止境地追逐以苦為樂的沉迷,尤其是情慾,男女之慾最為甚!沒有經過男女情慾對身心作出洗禮的人,大概向他們道說當中苦樂難釋,他們都不會有感同身受的共鳴,只有也曾經歷此中慾欲之困惑,理智耗竭而仍未能為所欲為,反樸歸真終明白箇中虛玄之真相,猛然回頭省悟,那麼上路才落得清風兩袖。從頭到尾都一本正經的人,素來只有黑和白、正與邪,單邊的慈心,怎能遍滿?唯有自身曾體會慾欲之無能自控,知道受欲纒縛之苦,那體諒的同情心因此自然生起。

    我們的欲望,尤其對異性之欲,本源而有,繁衍殖力,後天的道德教育和自身觀念,令我們在平日生活行為中盡量控制自己,才以道正己,以禮治身,尊老愛幼,故內不肆無忌憚,外不忍於別人受害,歸根到底,欲望在自我壓抑底下才不致胡亂,但先天性的欲望不曾絲毫損去,在內外緣配合的時機即不能自制地爆發,其實與上述事件中疑人所描述的「好像變成另一個人的不能自制」,五十笑百而己。由於知道欲界的眾生均受制於欲望的纏縛,令我們更有決心以慈悲體諒為本懷,斷滅捨離為目的,勇往直前去度越人間的苦痛。

2016年3月2日 星期三

《毒樹的故事》


    ……我們的困難需要我們付出最慈悲的關注,就像煉金術可以把鉛塊變成黃金一樣。當我們將鉛一般沉重的困難(不論是身體、心或心智方面的困難)作為修行的核心,它們就會照亮我們。這種任務通常不是我們想要的,卻是我們必須做的。不論做了多少禪修、瑜伽、節食和深思,都無法使所有問題全部消失,但我們可以把困難轉化成修行, 直到它們在修行路上一點一滴地為我們指引方向。

  接近困難可以使我們成熟,毒樹的故事可以闡明這一點剛發現毒樹時,有人只看到它的危險,他們的立即反應是:趁我們還沒受傷前, 趕快砍掉它,在其他人吃到有毒的果實之前砍掉它這就像我們在生活中出現問題時的最初反應;當遇到攻擊、衝動、貪婪、害怕,或面對自己或他人的壓力、失落、衝突、沮喪和哀傷時,我們最初的反應是避開它們,於是說:這些毒樹對我們有害,我們來拔掉它們的根, 擺脫它們。

  另一類在靈性道路上走過一段時間的人,發現毒樹時,不會以厭惡的態度看待它他們瞭解,要對生命敞開,就必須以深入、真誠的慈悲對待周遭一切事物因為了解毒樹也是我們的一部分,所以他們說不要砍掉它,而是對這棵樹懷抱慈悲。於是,出於好意,他們在這棵樹的四周圍了籬笆,以免別人誤食中毒,樹也得以存活第二個方法顯示關係從批判和害怕轉為慈悲

  第三種人已進入更深的靈性生命看到同樣的樹,他們有更多的洞察,說啊,毒樹。太棒了!正是我在找的這人撿起毒樹的果實,研究它的性質,把毒素和其他成分混合,製成良藥,可以療愈疾病, 轉化世間的不幸通過尊敬和瞭解,這人以完全不同於一般人的眼光, 在最困難的環境中找到價值

  我們如何面對生命中的失望和障礙?遇到困難和失落時,我們運用何種策略?在這些困難中,如何找到自由、慈悲和瞭解的精神?在生命的每個面向,我們都有機會在心中將稻草變成黃金。這需要尊敬的關注,願意從困難中學習。當我們以智慧的眼睛來看,而不是對抗時,困難就能變成好運。

  生病時,與其對抗疾病,不如傾聽它說出的訊息,借此得到療愈。孩子嘀咕抱怨時,與其叫他們閉嘴,不如傾聽他們深層的需要。當我們和愛侶或伴侶之間發生問題時,也需要處理自己的問題。困難和弱點常常帶領我們面對自己最需要學習的課題。……

       摘自:傑克·康菲爾德(Jack Kornfield):踏上心靈幽徑  (A Path With Heart)      6 稻草變黃金 真誠的修行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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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在心靈幽徑(A Path With Heart)書中敍述的故事,它不只單是道出故事內容的主旨,亦用此比喻的方式,啟發思惟,所有的事物,沒有沒用的準則,全依知不知道而己!

例如靜靜地坐著,忽聞隔壁嘈吵聲,多半會覺得騷擾清靜,人的心態原本便是那樣,一點也沒有錯;不過同時呢,可以用另一種心態去理解:是那個音聲傳入耳朵後令厭惡生起,那個厭惡的感覺才是煩擾的根源,如果聽不到就沒有厭惡,也就不覺得被打擾,於是學會了把外來的聲音和厭惡二者分隔開去,如果自己願意,心是會學習去適應的,只把嘈吵的聲音當作是聲音的一種,沒有加上厭惡或喜愛,自己還是安靜地坐著,心不覺得被騷擾。

另外一個真實的體驗,就是在多民族性社區的紐約,無論於地鐵或公共巴士車廂內,雖然滿載乘客,除行車的聲音外,很少有聽見乘客發出的各種聲音,就算偶爾的聽聞鄰座或對面的兩人交談,他們也是很自覺地把自己的言語聲線調較至極低而不影響其他乘客,反觀在香港,好像本地人很喜歡放大聲浪來交談,支那人更沒什麼道德禮教,於是乎在地鐵或公共巴士車廂內,那正是侃侃而談的「最佳」場合和時間,整個車廂恍如趁墟街市,不是人與人談便是人對著手機大聲談笑。可以說是文化不同,但在紐約的車廂中,給予靜靜地坐上大半小時欣賞窗外的美景;在香港,2005年初時回來,坐在車廂中就有如被強迫收聽多聲道的笑談廣播,講者旁若無人,而且愈說是興奮,除了臉部表情,有時更加上手舞足蹈。在這種場合,最適宜運用把自己心的方向,和那些周圍此起彼落的聲浪分隔開,簡單的明白了心的運作是確實可以做到這點,於是任憑外間聲浪是怎麼樣的高低雜亂,自己總是觀看著自己的心------沒有厭惡或喜愛的不起變化。從耳聞加上眼見的觸,知道外來雜亂音聲,那音聲剌激心,令到心中生起厭惡,可知道那音聲是很短暫剎那剎那的經過而流逝於無形,但內心的厭惡還是不斷地等待時機,感覺到苦的是厭惡的心,而激起心受的音聲只是個時機罷了!一旦懂得把它們兩者分開來處置,那厭惡的苦便因得不到滋養而逐漸枯萎。

在禪修的實踐體驗中,解除厭惡某一種的苦,例如把以上雜亂音聲對自己的騷擾減輕,乃至知道音聲就只是音聲而己,不加上自己的厭惡或喜愛,這種不斷增上進取的狀況,是可以運用到其他各別的方面,只要調較自心厭惡和喜愛的差別,不令它們失控而亂竄。

正如以往多次談及的,人生的苦誰也不能避免,但當痛苦真正來臨的時候,既然必要面對,把持自己的心態卻是最重要的抉擇。例如病苦,無論長短,那苦的本身是遲早必定會過去的(如果死去了苦會消失,若然病癒苦亦隨去) ,先要有這一個堅持的概念,但如果害怕於死,那又是另一個話題了。病苦來了,知道它是客人(自己何嘗不是呢) ?它只是到訪者,但切不要對待它如仇家!如果用對仇敵的心態去對待苦,必然地增強了它蹂躪情緒的力量,所以,對待苦就是把它當作來訪的客人,最多打趣的說,不用款待它便好了。因為它必會離去,要想想,對待客人的心態是不是老希望他們及早離去呢?我說的是心態,並不是去求醫的行為,兩者要分開來處理,心態是要以極度慈悲的精神,用沒有厭惡或喜愛的不起變化的心,觀看著那兩位「訪客」------ 苦和身體。記著,是用沒有厭惡或喜愛的不起變化的心!其實,以禪修的角度,知道「苦」是世間最寶貴的事,應該感恩才對。

在此間沒有沒用的!如果你知道!